木头大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,一个人影悄然从门内出现,手中还拖拽了一个长条状的人性物体,快步朝着河边而去。

    冰面上,千羽将人随意丢下,心中却冷笑不叠,暂时不杀他,那也得收些利息才行。

    手起棒落,只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,王宝贵的腿骨应声而断,他被剧痛刺激得醒来,凄厉的惨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,便再次陷入了昏迷。

    剩下的柴油,全被千羽倒了出来,在冰面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。

    这一次的恩怨暂且如此,今夜过后,他是死是活全凭天意,真挺不过去,那也是他的命。

    “主人,他...会不会冻死?”小一问。

    千羽的声音冰冷,一如这个寂静的夜,没有一丝温度,“死了更好,一了百了。”

    她还是更喜欢简单直接的解决方式,有仇她一般当场就报了,能自己处理就不想节外生枝。

    今天的她已经退了一步,若如此还有因果,哼,统统揽下就是。她若是个瞻前顾后胆小怕事的性子,压根也活不到今天。

    小一暗叹,它就知道会这样,它家主人平时性子很随和,也好说话,可一旦动了真怒,那必定出手毫不留情,不死不休。今天,主人能听它劝阻,并未当场击杀王宝贵,它已经很满足了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,一大团一大团棉花似的,大有越下越猛烈的趋势。

    千羽嘴角微勾,心情也随着轻舞的雪花飞扬起来。

    看来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,有了这场大雪,一切罪恶的印迹都将被掩埋,她也不用再费心去清理那些屋檐下的柴油痕迹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大雪依然在下,已经有了一米多深。王宝贵命很大,被人从雪堆里抠出来时,被冻的通体僵硬青紫,心脏处居然还残留着一丝热气,人还没死。

    热心说完村民忙喊来村长和王家母女,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后,套上爬犁,将人用厚棉被裹上,直奔镇上救卫生所。

    冰面的雪被前来看热闹的村民踩的乱七八糟,隐约露出冰面上黑红的印迹,好奇的村民扒开积雪,便看到冰面上那个暗红色的字。

    “咦,这里有个字,这个字我认得,前些天刚学过,是...是死字。妈呀,这王宝贵不会是被人寻仇报复了吧?”

    “八成是,估计是在外面鬼混时跟人结了仇,被人给阴了,啧啧,真是惨啊,下手也太狠了,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真不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呸,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也是他活该。”

    众人议论纷纷,有同情心泛滥的,自然也有心里解恨暗自畅快的,那王宝贵就像村里的一颗毒瘤,自小就爱偷鸡摸狗,村里就没几家没被他霍霍过,大家心里都烦他烦的要命,可除了骂两句,吆喝几声,谁家也不好跟个小孩子太较真,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个喜欢胡搅蛮缠的泼辣寡妇,颇有欺辱孤儿寡母之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