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灯抿嘴笑,她当初昏迷了好几日,阖府上下紧张得要死,流言堵都堵不住,一下便飞出府门去。后来人好了,一是受了镇国公府的歉意,二是不想让宋灯留下个身体虚弱的名声影响未来婚嫁,宋炀自然紧赶慢赶地让人去放消息。但宋灯一直闭门不出,宋炀这消息放得再多,众人也是心中存疑,只有叶寻珠巴巴地信了。

    叶寻珠道:“燕虞平日最喜欢斗鸡走狗,和我哥哥不相上下,哪一日有机会让我哥教训他一把,给你出出气。”

    宋灯一听叶寻珠都直呼燕虞姓名了,赶忙阻止,道:“世子也是无心之失,不必太过苛责,我这脑袋呀,应该过段时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叶寻珠将信将疑,很快将这事抛诸脑后,道:“我给你带了礼物,快看看。”

    定海侯府年年都有商船出海,叶寻珠为了见那大船出港,特地跑到外祖家住了一段时日,否则宋灯一出事她就找上门了,何至于今日才知道此事。

    两人正挨着头看那西洋来的新鲜玩意,女客这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。

    宋灯顺着声音望去,看见被围在众人之中,宛若众星拱月的于暮春。

    于暮春穿了身檀红色的刺绣春衫,看

    起来最为活泼鲜亮。她抬头,无意中对上宋灯的眼神,微微歪了歪头,朝她笑,眼睛弯成月牙模样。

    宋灯也回她一个笑。

    她自是知道的,元孟为什么喜欢女子穿些浅色衣裳,为什么看着心情便会跟着轻松愉悦。她只是也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奢望,希望只是于暮春恰好对上了他喜欢的模样,而不是他按于暮春的模样定下了喜欢的女子应有的样子。

    只是看到于暮春的第一眼,她便无法再说服自己,于是连自己身上这件新衣裳,都有些穿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纵是无意,仍是成了东施效颦。

    叶寻珠拉了拉她的手臂,道:“你认识于暮春?”

    宋灯收回目光,笑道:“于阁老的女儿,纵使不认识,也听闻过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