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没落,燕秋山敏锐地感觉到异动的金属元素:“小心!”

    话音没落,白玉似的墙上突然射出无数细针,暴雨一般劈头盖脸地朝他们洒过来,宣玑手里的铁链分崩离析,离火四散,细针像粉尘一样被成批地点燃炸开,四下一片火树银花。紧接着,所有器灵飞蛾扑火似的朝他们飞过来。

    被秒杀了一批,第二批接踵而至,疯狂地自杀式袭击。

    这些被关在时间夹缝里几千年的器灵终于撕开了平和有礼的假象,眼见希望破灭,集体露出了活鬼般的面孔。

    一对双刀被宣玑的离火点着,那焚烧一切的朱雀火瞬间吞噬了器灵的身体,器灵挣脱器身,化作人身,竟裹着致命的火苗一头撞向白玉宫的墙壁。

    穿海破空的白玉宫整个震颤了一下,宣玑仿佛感觉到它在哀嚎。

    盛灵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顾不上关闭识海,迅速朝宣玑递了个念头:“你住手!”

    但已经晚了。

    时空夹缝里不像外面,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的天道管不着这里,更不用担心牵连赤渊,因此离火随便放,魔气随便扫。

    天上白玉宫再精美不过一棵大珊瑚,哪禁得住这二位拆迁?

    那些疯狂的器灵们披着火,竟不想自救,而是殉难似的往白玉宫的墙上、地上撞。义无反顾地反复撞击着他们的故居与囚笼,惨烈得让人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“喀嚓”一声,白玉宫地动山摇地晃了起来。

    肖征他们坐在一条藤蔓临时编的小船上,肖征猛地站了起来,从兜里摸出个望远镜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王泽仰起头,只见高耸入云的白玉宫顶端快要被风刮断似的,剧烈地摇动起来,不祥的“嘎吱”声响起,紧接着,周围海面飞起浓烟,围着白玉宫一圈起了海市蜃楼。海市里,巨大的鲛尾沾满了鲜血,而那些或俊或美的古高山人举起屠刀,像是被魔神附身,脸上狰狞的贪婪呼之欲出……

    王泽喃喃道:“大事不好,房子要倒。”

    张昭:“燕总!燕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燕了,燕总比你个小崽子强多了,先顾自己吧!”王泽拎住他的领子,“跳海!”

    张昭“嗷”一嗓子没嚎到底,就被自家老大薅着后脖颈子扔进了水里。另外一边,肖征和单霖也同时跳进海里,王泽的气泡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,单霖在手腕上的能量监测表上按了一下,表盘弹开,射出一根带着箭头的银线,箭头找不着北似的水里乱窜了一会儿,突然将身后的银线绷紧了,猛地把她拽了出去。

    单霖冲同事一摆手:跟上!

    几个外勤没命地跟着小箭头往前游,随后一声巨响,天上白玉宫从中间开始断成两截,巴别塔似的折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