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打着为皇帝冲喜的名头,即便皇帝那样子已经不能出席,也断不能从简,周祐更不可能答应。

    毕竟若无天灾人祸,他这一生的妻,就是她姚阿稚了。

    又一日,钦天监合过两人八字,乃天作之合,大吉,接下来便是纳徽,请期,告庙,这些流程走一遍,又因皇帝身体的缘故,醮戒这一步,周祐和皇室宗亲里的叔伯辈商议过后就给省了过去,只待三日后正式迎亲。

    按规矩,迎亲前的几日,新郎和新娘不宜见面,更别说同床共枕了,周祐便是不在意,但为了图个好彩头也不得不忍了。

    没了男人夜里的打扰,姚缨心情都轻快了不少,眼瞅着时日无多,她是一刻都不能耽搁,护发养肤还有瘦身,一样样都要做起来。

    谯氏比姚缨还要上心,每日牛乳,花瓣浴就没断过,听说把鸡蛋清涂抹在身上会使肌肤变得更光滑紧实,让男人爱不释手,她更是不嫌麻烦地一遍遍往姚缨身上捣鼓。

    姚缨受不了鸡蛋液那股粘腻感:“我只要睡眠够了,皮肤就会变得很好,不必再这么折腾了。”

    这要浪费多少个鸡蛋啊,罪恶感使得姚缨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。

    每回谯氏往她身上抹,她躲不开,就要念无数遍阿弥陀佛。

    谯氏人逢喜事,眼角眉梢尽是笑:“我的姑娘啊,美人不怕懒,想更美就更不能懒,现下你是觉得麻烦,等体会到其中的好处,殿下爱你爱得整宿离不得,你感激还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如今姑娘是真要成婚了,还是太子妃,谯氏最大一桩心事解决了,可以说是浑身轻松,夜里入眠嘴角都是往上翘的。

    很多话,说起来也更没忌讳了。

    姑娘和太子同床了好一段日子,恐怕也就差最后一步了,不可能听不懂,就算不是那么懂,也该晓事了。

    入了夜,谯氏悄悄塞了个黄色小册子给姚缨,册子封面上没有字,姚缨一看就知不正经,但今时不同往日,她身为待嫁女,不说精通,总要,总要有所了解。

    姚缨捂着册子挡住羞红了的脸:“嬷嬷不要再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不说了,过两日殿下同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还说!”

    “不说不说,真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姚缨面颊火烧了似的烫,谯氏出屋好一会儿了,面上的热度依然没有降下去。

    她随手就把册子扔到床榻上,自己倒下去滚了几圈,又翻身坐起,挣扎了片刻,再把册子捡起来,床幔一掩,钻进被子里,露出个小脑袋,悄悄的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