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白本就是想诈一下,看看能不能把它引出来。

    也没想过一两句话就骗到。

    可既然都试探了,也不怕胆子再大些,于是温白说道:“嗯,还有一头黄牛。”

    这次,他总算听到了一点动静。

    “笃笃”两声…就像是牛蹄轻踏在青石板上的响动。

    和那声悠远的哞叫相比,清晰不少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现在那东西,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温白嘴角轻扬了下,放出最后的钩子:“不出来吗?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也好,我先睡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等你愿意出来了再叫我。”

    在一旁盯着他看了半天的牧童,彻底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撕拉”一声,扯开那用纸辟出的小结界,牵着牛气冲冲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这人怎么都不知道怕的?”

    温白微微抬头,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蓑衣的孩童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蓑衣似乎被打湿了,沾着水,斗大的草帽檐往下挂着水珠。

    身旁还有一头比他身量不知道高多少的黄牛,正很轻很慢地摇着尾巴。

    温白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稚子牵牛图,甚至因为遗失得早,百科中关于它的记录也很少,但在这一刻,他却几乎能肯定,眼前这个牧童,就是破庐先生画笔下的那个孩子。

    再一次感慨朱浮的画技之灵动后,温白微微起身。

    之前被遮了点视野,他没注意,这一起身,才看到在黄牛尾巴上的小莲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