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武再次看向眼前的刘宏目光有了不同。不管后世怎么说,怎么去评价,眼前的刘宏至少去努力过,去变革过,只是一个少年郎又如何能够得到真正的实权呢?无非都是一些外表的假象罢了。

    纵观刘宏的一生,除了之前所说的荒唐事外,在其他方面还是有点意义的。

    在熹平四年(公元175年),刘宏在大臣们的建议下,诏命儒学大师们校正《五经》的文字。又令蔡邕用古文、大篆、隶书三种字体书写,将其刻在石碑上,竖立在太学门外,史称“熹平石经”。《五经》有了标准的版本,为读书人提供了儒家经典教材的范本,儒生们都可以以之为标准,石经的雕刻启发了后来捶拓方法的发明,对之后印刷术的发明,也有着间接的影响。

    到了光和元年(公元178年),刘宏又设置了鸿都门学,大量招收平民子弟入学,并以此突破了贵族、地主等阶级,对学校资源的垄断,使平民也能得到施展才能的机会。

    他本身也很喜爱文学,留下的作品也不少。只能说经历了两次党锢之争的祸乱后,此时的大汉已经千疮百孔,既然革新不了,就只能被淘汰。

    “朕也不知道是对是错,历经改革而不得,身边的大臣们也是趋炎附势,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。到头来,还算听话的反而是这些阉人,有些事,只能让他们去办,可是又走进了之前的老路,宦党专权。也许从一开始朕就做错了,不应该轻信阉党,更不应该的是听从他人的安排,选择继位。”刘宏看刘武也在沉思,又开始诉说起来。

    “兴国,你为什么现在才来?为什么你父亲那一代没有被选上?相信你这么优秀,你父亲也不会太差才对。兴国,要是让你来坐朕当年的位子,你又会如何选择?”刘宏突然开口向刘武问道。

    “啊!”刘武顿时大惊,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?以两人的身份,就算是心里真的有那样的想法,这能够说出来吗?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这就是作为帝王的悲哀吧!别人只看到了你外表的光鲜亮丽,但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?到了最后,身边一个能说话,能信任的都没有。真的就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了,有时候我想,或许我不来到洛阳,继续做自己的解渎亭侯,或许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!”见刘武没有说话,刘宏又一次说道,很奇怪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,会对一个同宗的少年这么信任,想要和他分享自己心中的想法。

    刘武看着刘宏翻了个白眼,要不是你是皇上,估计早就被人噶了!即使不被人噶,那你一个小小的侯爷,能干点什么?现在你放出去的爵位一抓一大把。就算是现在侥幸没死,在后来曹魏政权,刘姓都差点被杀绝了。

    “兴国,若是有一天朕不在了,你说大汉江山将会如何?高主打下的几百年基业,又当如何?”刘宏站了起来,走下台阶,来到刘武的面前,眼睛直视着他,身上在此刻散发出他帝王的威严。刘武感觉一股威压压迫而来,浑身紧绷,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。

    紧接着,来自刘武灵魂深处的霸道之力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,似乎是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,犹如一条出海的苍龙般狠狠地和刘宏的帝王之道撞在一起。顿时让刘武感觉身上一轻,浑身舒坦了。两人都没有说话,就这样相互间看着对方。

    “呼……很好,果然是你!是你就好了,这样我就可以放松放松,安然无恙的享受享受生活了。”刘宏突然收回自己身上的气势,对着刘武点点头说道,连称呼都改变了也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额!”刘武又是一脸懵逼,脑袋里一片混乱,怎么感觉刘宏说的话怪怪的,还有之前张角临死前说的话也是让人很不理解。而且今天的刘宏,简直刷新了他记忆里的世界观,把那些记忆揉的稀碎。

    “呵呵,既然来了,那今天就在这里用膳吧!”刘宏显得很高兴,对着刘武说道。

    “额,是!”刘武全程都是懵逼状态,现在听到刘宏的话,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,还没有回过味来。脑海里还在想着刘宏说的话,以及张角说的话。现在说去用膳,会不会是赐毒酒,或者断头饭,又或者刘宏发烧了,把脑袋烧坏了。

    “来人呀!准备酒菜,今天我和虎威将军在这里用膳。”刘宏对着门外喊道。

    “是,陛下,奴婢这就吩咐御膳房去准备!”门外传来赵忠的声音。这时候张让也推门走了进来,看着刘武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就有漂亮的宫女和太监端着食物走了进来,摆满了整上桌子。接下来就是小太监的尝菜和是毒了,每样都尝了一下,不但让刘宏放心,也让刘武的心里松了一口气,不是毒酒就好,至于什么断头饭,刘武相信,只要自己想走,完全没人能够阻挡自己。

    吃饭期间,刘宏果然会享受,在宫女给他夹菜时,还不忘占下便宜,过过手瘾。面对刘武的怪异目光,他也不尴尬,显然已经习惯了。那宫女也是不害羞,神色如常,甚至还有点激动,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至于张让,赵忠等太监,已经见怪不怪了,对他们来说,这样的刘宏才算正常,才是他们的好陛下,刚才的霸道,只会让他们反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