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勋坚持认为,这些就是苏清欢自己想出来的,只是太低调,所以才假托见过。

    ——开玩笑,他半辈子都在钻研水利,这样精巧设计和浩大工程,倘使真的存在,他会不知道?

    吴勋十分想见苏清欢,然而陆弃不准,他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热情。

    陆弃问:“昨日回去发怒了没?”

    命都险些丢了,他那两个诗人实在闹得太过,陆弃觉得无论如何都该惩戒一番。

    吴勋兴高采烈地道:“没有发怒,都没有发怒,对我很温柔,两个人都争先伺候我。这个给我洗脚,那个就递擦脚的布巾。”

    陆弃:“……那我建议,每日跳一次水。”

    但是下次,别找老子救了,软蛋怂货!

    都说他惧内,相形之下,他都是伟岸丈夫了!

    不就是洗个脚吗?还用两个人伺候,他一个人都能干这些!

    不过回想一下,上次帮苏清欢洗脚,还是她怀着阿狸肚子大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吴勋心情好,对于节后余生只字不提,只得意洋洋地说昨晚被两位夫人捧着的事情,听得陆弃想打人。

    他见陆弃脸色不好,倒也很乖觉,主动道:“将军上次不是跟我说收徒之事吗?其实我也不是藏私就不肯收徒,只之前收了一个徒弟,把平生所学毫不保留地教给他,结果您猜怎么着?”

    “猜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啊!”吴勋痛心疾首地道。

    “他无心学习?”

    “他学得倒是挺好,可是后来说跟着我没前途,兵荒马乱吃不饱饭,哪个官老爷不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谁会去管水利只事?”

    陆弃暗想,其实说得也不无道理。

    现在他能有功夫来整这些,还不是因为世子已经胜券在握了?

    若是内忧外患,打仗都忙不过来,确实没有心思管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