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睡的海德更像一个任人摆布的“玩具”了。他无知无觉、四肢软垂地被兰登挪到了床铺正中央——

    清泠泠的月光透过窗棱投在海德紧闭的眼皮上,药剂营造出的睡眠当然不会太安稳、轻松,但是却令他无法违抗。

    海德总是这样,很擅长示弱。兰登心想,他翻身压上去,浓密的睫毛下是一片让人心惊的暗涛汹涌。

    他冷眼旁观海德太久了,看他挨打不还手,被骂不生气,抵抗不了就放弃,慢慢地,竟然看出来点火气了。

    我在气什么呢?兰登询问自己。他动作很轻地拨开了几绺挡住海德眉眼的乱发,在海德深陷的眼窝间落下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吻。

    他一时理不清头绪,转而向下吻去,用唇描摹海德的鼻线,微翘的人中,将上唇的唇珠吸得红肿透亮。然后,他一口咬住了海德的喉结。

    海德做了个古怪的梦:他梦见自己被一只看不清模样的怪物按压在爪下,还被咬住了脖子。可接下来怪物却没有用锐利的獠牙刺破他的血管,撕咬他的骨和肉,就像只在玩弄逗猫棒的大猫一样,戏谑地将他的致命弱点挑在爪尖耍弄。

    ‘不要玩弄我。’海德恳求梦里的巨兽,但他对性事食髓知味的身体却慢慢地生出了几分空虚的渴求。

    黑夜会将一切细微的动静无限放大。兰登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海德微张的唇瓣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海德却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说梦话是件很辛苦的事情,海德感觉他的喉管就像被胶水或热蜡封死、堵死了那样难以号令。

    他的表情因此变得有些痛苦,眉毛和眼尾的走势都有些倒垂,像极了神殿里受难圣徒的雕像。

    兰登探手测海德呼吸,温热的气流非常细微,几乎吹不动一枚羽绒,但它还是存在的。

    兰登于是安慰地啄了几下海德脖颈,一边揉弄海德的乳首。

    他本意是希望海德能好受一些,可这些琐碎的骚扰事与愿违的反过来加重了海德的烦恼。

    被唤醒的热流令海德心生焦躁,他努力驱动唇瓣,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无能为力促生了向内的愤怒,令他的梦境愈发的混乱无序——

    怪物的动作越来越大了,它玩球似的摆弄海德,一时把他翻过来,一时把他倒过去,随心所欲的,喜怒无常的。让海德搞不明白它究竟想要对他做什么。

    直到某一刻,它按住了他的腰,逼他翘起屁股,然后将某个滑溜溜湿腻腻的东西塞进他的后穴里。

    它在舔我!我被怪物侵犯了!

    这两个想法同时冲进了海德的大脑,震得他竟然清醒了一刻,他睁开眼睛,看到了枕头和熟悉的摆设,真实的五感刺激使他得以认清方才自己不过是做了场梦,可他还是有些困惑未曾得到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