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明辉的话让江遇白沉默良久,最后视线在徐璈和徐明辉的眉眼上打转三分,忍无可忍地拍椅子被气笑了。

    “难怪在我起程前,父王特意提了徐家数遍,让我务必要找机会前来徐家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我今日方知,原来远行至此我得到的不光是大批粮草。”

    还有徐家的人。

    无论徐家子孙在此之前在京都有的是怎样的恶名,但皓月之辉难掩于积尘之下。

    徐家的这些人个顶个的都是人精。

    若可得一良将,可抵沙场千军万马。

    江遇白飞快垂眸敛去眼中翻涌的情绪,调整了一下坐姿,开门见山地说:“我得到消息,京都十日前传出了一道密旨,目的地是岭南。”

    岭南近二十年来偏安一隅,存在感极弱,在京都也鲜少被人提起。

    在太子受责被禁足东宫的这个敏感节点上,京都中的人突然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,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。

    江遇白用力搓了搓脸说:“我暂时探知不到密旨的内容,我父王那边在接旨之前也不得而知。”

    “可直觉告诉我,这道圣旨不会跟嘉奖封赏有关。”

    岭南被遗忘多年,冷不丁一下被记挂起,那就代表头顶随之响起的一定是磨刀霍霍。

    等密旨送到岭南再揭晓答案,很有可能就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徐明辉静静地端着茶盏没言声,似乎是在等徐璈表态。

    徐璈指腹摩挲过桌子的边缘,淡淡地说:“太子被放出来了?”

    “暂未。”

    江遇白一脸直白的糟心,鄙夷道:“不过听说太子在东宫中寻死觅活以证清白,虽是在禁足中暂不得外出,却前后引得皇上前去探视了数次,恩宠不减从前。”

    只要有皇上盲目的偏爱在,太子的地位就一定是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