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夫人从没有见上官明如此,只好道:“老爷,让德文去他大姐那里,不如让他去四川,德武在那里也七八年了,他们兄弟在一起,也有个照应,到底比在他姐夫那里好。”

    上官明看了一下夫人道:“我这么做自有我的想法。德文,吃完饭让阿力也好好收拾,你们两个明日一早出城,为父一会儿还有话对你说。”

    看着上官明说得这么清楚,上官夫人也不再多问,只好道:“老爷要喝酒,还是别醉才好,毕竟不是年轻人。”

    上官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:“我自有分寸!”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上官明来到德文的屋子,见德文果然在收拾东西,于是坐下道:“德文,能带上的都带上吧。为父虽然三朝为相,但是积余不多,一会我让你母亲给你带上一些。记住,若途中有人问起你,你就说去学艺,至于去什么地方,自己多用脑袋。到了金陵,你大姐让你去哪里,你就安心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德文疑惑地看着上官明道:“父亲放心,儿子都听你的,但是儿子实在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上官明道:“你不用知道。为父选择只想告诉你,我不想你走仕途。我和你哥哥已经身在官家,一切已经无法再变,但是你还年轻,可以选择。你要记住,站得高可以望得远,也可能会摔的更重。你已经十四岁,先生教你读的诗书也不少,想必知道这个理。自古官宦之家,沉浮乃常事,就是天子,也难免有厄运临头之时。为父年纪大了,虽然贵为宰相,这些年天朝是多事之秋,所以一言一行,有时身不由己。如果今后你在江南可以衣食无忧,哪怕做个平民百姓,为父倒求之不得。”

    德文有些不解地问道:“父亲的意思,是要儿子去大姐那里学经商?学种田?”

    上官明道:“都可以,你还可以做个大夫。我们上官家,祖上还真有个几个名医,所以我让你二姐嫁给行医之人。”

    德文放下手里的东西,给上官明倒了一杯茶坐下,看着上官明道:“父亲,儿子已经十四岁,我知道一定朝中有什么大事,是不是?”

    上官明点头道:“德文,实话告诉你,现在正是改天换日之时。今日午时,皇上已经驾崩,朝中可能有更多事情发生。你明日乔装成普通人家的孩子出城,越早越好,若是过了明日,说不定想走也走不了。”

    德文道:“皇上病了这么多天,突然驾崩,就会出大事?”

    上官明叹道:“德文,为父告诉你吧,如果我没有猜错,皇上不是病死的,是有人故意为之。”

    德文惊讶地说道:“有人敢谋害皇上?是齐肩王?”

    上官明点头道:“应当是。今日我看了皇上临终前的禅位圣旨,没有印上玉玺,上面还有重重一笔。我还暗中查过,皇上是去中宫赴宴的几天后发病的,在他之前,他身边的小六子突然病故,贴身侍卫张玉回家探母,虽然没有死,但是已经残废再无法伴驾,然后小先儿家里也出了事情,这些绝对不是巧合。”

    德文道:“我明白了。父亲是说皇上能临时写圣旨,说明病情不至于这么快夺命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