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兰多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一只毛毛虫。

    他被蒙上眼睛、堵住嘴巴,虽然没有被绳捆索绑,但自己貌似被塞进了一个口袋里。口袋不大不小,不论手脚都别想乱动,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可以喘个气。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一辆车的后备箱中,而开车的那家伙显然不是个温柔型的人,拐起弯来又狂又猛,所以奥兰多也像一个毛毛虫一样在后备箱中不停翻滚骨碌。

    【我被绑架了!】

    【到底是谁?】

    【我会被杀吗?!】

    奥兰多不由自主的开始思索所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,然后他发现有可能的目标实在太多。脑子里纷纷乱乱全是不安的念头,大冬天的弄的出了一身冷汗,一颗老心脏差点被吓出毛病。不知多久之后,他觉得自己被解放出来。咯噔,他发现自己被安放在一张椅子上。

    椅子又冰又硬,但总好过陈尸在泰晤士河中。

    于是老教授稍微把心放在肚子里,他觉得自己恐怕还有点价值。

    “喂,不会动了吗,自己把眼罩摘下来。”

    他听到了一个声音,一个女声,力道十足,如同一把烧的赤红的金属棍直挺挺的一棒子打了过来。于是老教授哆哆嗦嗦的抬手去解,双手在眼上摸了摸,唰,眼罩被摘了下来。下意识的理了理凌乱的头发,老教授在胡斯乱想中意外的发现,手中的竟然是自己常用的那款助睡眠的蒸汽眼罩。

    这比任何精密诡异的专业刑具更吓人,因为这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摸清楚了。

    老教授睁开眼,四周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啪,不远处有人开了一盏灯,一盏台灯。灯光很亮,直接打在眼上,导致老教授在一片眩晕之中忍不住抬起手挡了挡。长时间的黑暗环境让他在骤然出现的强光中看不清事物,他只能看到对面三四米远处有一张普通的桌子,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,看轮廓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肯辛顿*l*奥兰多?”女人漆黑的轮廓上方似乎浮现出了八个方块大汉字,老教授虽然不明白写作“坦白从宽、抗拒打死”的八个大字到底是什么意思,但他还是被对方的森森气度所震慑。况且,这种事也实在没什么好否认的,难道要说“不不不,你认错人了,我只是个扫地的”吗?那是对双方智商的共同羞辱,所以老教授只能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女人竟然饶有兴致的拉起了家常:“伦敦有一条肯辛顿路,是以你的老祖宗命名的吗?肯辛顿家族什么的,看来你是个名门之后。”

    “不,逼g你搞错了。”一个男声豁然出现,奥兰多猛然一惊,若非这男子发声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旁这么近的黑暗中竟然有一个男人。而且听声音,正是刚刚给自己手刀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“我搞错了?”

    “搞错了。英文之中,名在前头,姓在后头。他姓奥兰多,叫肯辛顿。就是真的有肯辛顿家族,也和他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哦谢谢你辅导我英语,杰士邦老师。真的是深入浅出、茅塞顿开,要不是你说,我这个英文白痴差点就被骗了话说你真以为我这么傻吗!”啪,女人一拍桌子,让奥兰多一个哆嗦:“老头,告诉你,你事发了!”

    “我?事发了?”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装傻的时候到了,奥兰多忙不迭的摇头:“我能有什么事,我只是个搞研究的大学教授,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!我、我你们到底是谁啊?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