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州...之内最厉害的夫子,怎么不开个书塾呢?”她使劲圆回话。

    夫子轻笑,“你如何知晓我是一州之内最厉害的夫子?”

    乐清嘴巴十分甜,“看出来的啊,夫子学识这么厉害,还长得这般好看。我敢断定,淮州就没有比您更好看的夫子,比您更好看的也绝对没您厉害。”

    青年夫子衔着笑意微微摇头,“真是牙尖嘴利,奖励你今日背完这篇文章。”

    乐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一篇堪比《离骚》一般长的文章暴露在她眼前,乐清一个趔踮倒在桌子上,失声道:“这是奖励??我读书少,你不要骗我。”

    夫子笑意不变,“奖你今日讲学时活跃非常。”

    明晃晃的反话。

    乐清可怜兮兮地盯着他,“夫子——”

    夫子坐回正位上,打开一本书摆在面前,不看乐清的脸,一味盯着书卷,道:“再嚎,今晚就不许回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乐清迅速收声,控诉地盯着对面的人,见他不理会,气愤地摊开那篇又臭又长的文章。

    该死的裴述!好好的宰辅不当,非要跑到淮州来,个不争气的还被谢戎大材小用当了她的夫子,他那才能就做个夫子?

    他也不嫌小气。

    没错,这个可恶的夫子就是裴述,前朝状元郎,被女帝召回朝堂后颇受器重,前途一片光明,短短两年就连升三级,官拜吏部侍郎。谁知他突然请辞,下任到淮州做巡抚,远离了政治中心。

    明升暗降。

    乐清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做的,京城呆的好好的非要来淮州,巡抚当的好好的非要来给她当夫子。

    她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因为谢戎没有告诉她裴述的身份,只跟她说请了个夫子,她到了才知道居然是裴述,这谁顶得住?

    她要是一个不小心说秃噜嘴了...怎么解释???

    而且...一个月了,天天背书!!!她都快背晕了,他还在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乐清闷声念着文章,牙齿咬得紧紧的,仿佛在咬着裴述的肉,忽地一用力,咬到了自己脸颊的软肉,她“嘶——”的一声,捂住了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上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,乐清莫名抬头,裴述仍然神色宁静地看着书,她奇怪地低下头继续揉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