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廷珪大笑着站起,折扇轻摇,满腹成竹。

    “某以不变应万变,坐看风云起,急死老王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军大营。

    王景正敞着衣襟,用力的扇着扇子,站在地图前深思。这李廷珪是铁了心要做缩头乌龟了,任你如何骚扰挑拨,他自岿然不动,再不行动,一个夏天就要被对手拖熬过去了。

    王景想着三计已失效了一策,心头之火越发旺盛。

    现如今,西南行营中牵一发而动身,赢了,三路退敌,败了,大周就要面临三国围攻的危局,一个不慎,就是千古罪人呐。

    他的嘴唇上已挤满火疮,被汗水一浸就是火辣辣的痛,使那一口白须看上去更加浓厚。

    “启禀大帅,虎牙营都指挥使陈仓与都虞侯秦越求见。”

    “传。”

    王景叹口气,一边扣上纽扣,一边笑着招呼连袂而来的两人,“你俩一块来却是少见,酒是一滴也无的,休想,茶却还有两碗,喝不喝?”

    陈疤子道:“大帅,我部来了快有半月,诸事未做,不知大帅何时下令进攻?”

    王景示意两人坐下说话,自己也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了,道:“那李廷珪好耐性,任我军百般挑拨,他就是不出营,铁了心与我军耗着,情况不利呀。”

    “圣上虽然明下旨意,坚定的支持老夫,但京都所受的压力比我们这里还要大,不瞒两位,老夫急的如火上燎,这一回,却是无计可施了,二人可有妙计乎?”

    秦越与陈疤子对视一眼,笑道:“妙计没有,只不过有个不成熟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“眼下敌我僵持,但若是有一支偏军弃甲轻装,突然发动袭击会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想袭哪?”

    秦越走到舆图前,一指点去,道:“就秦州。敌我主力都在凤州,他们也料我们不敢空门外露先打秦州,我们就打他,轻装直进,夜行晓宿,一天一夜就可到达城下,我部小分队已经试过……”

    王景哈哈大笑,道:“九郎,你这就是想当然了,哪怕只派两千兵马,这一天一夜一过,敌军早已严阵以待了,哪怕事先不知情,见了大军城门一关,我军没有攻城器械,也只能无功而返,搞不好敌军一出击,还有覆灭之忧。”

    秦越也笑道:“要的就是无功而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