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飞星等人面面相觑,借了一斗粮食,地就没了,还打了两年长工才还清,这特么还是大善人?

    但是小民却不是这样算的,灾年的粮食,那是救命的,这命都是别人救的,那还不是大善人?

    再说了,那地是保长到衙门的老爷评理的时候都说该是杨家的,难道那保长跟衙门的老爷还能骗咱们不成?

    那大善人,可不是白老汉自己这么叫,那是方圆数里人人都这么说的,这还能有错?

    别人都这么说,你不这么说,那肯定你不对啊!

    刘飞星等人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方川却是笑道;“你种杨家的地,却不知要交几分租子?”

    白老汉一听这个,顿时就面带笑容;“这大善人的地,那租子是最低的,只交五分,听说别的地方的都是六分七分,更有那黑了心肝的,敢收八分,杨善人只收五分,那可是天大的善人。”

    刘飞星等人面面相觑,有些理解不能。

    方川继续问道;“不知道自己能落下多少?”

    这姜伯言等人就傻眼了,叫五分,那就留五分呗,这还用问?

    白老汉却掰着手指头算到;“杨大善人那里要交五分,税赋还得两分,苛捐杂税徭役这些还得去掉个一分。”

    刘飞星等人就不明白了,这地,种了一年,就得两分?

    那姓杨的什么都不干,一斗粮食就把别人的地弄到手了,然后白白躺着白得五分,还不用出税赋,这特么什么破道理。

    白老汉却接着说道;“这几年啊,年景还算好,早几年打仗,打一次就收一次税,种一年的地本来也没剩下多少,那税谁交的起,但是不交不行啊,不交就抓人,多少人被逼的家破人亡啊。”

    方川悠悠道;“听说最近又要打仗了。”

    白老汉闻言差点没摔一跤,瞪大了眼珠子;“你听谁说的,这事可不能乱说。”

    方川冲着后面的儒生努努嘴;“基本上都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白老汉看了刘飞星等人一眼,觉得八成是真的了,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;“哎哟,这天杀的怎么又要打了,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,这还让不让人活了,这一打仗就收税,这不是要把人逼死嘛。”

    方川道;“这却不至于,据说这次昭武帝派了大太监靖忠耿执行此事,那靖忠耿虽然确实在收税,但是收的却是商人,士绅,豪强,对于小民,却是不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