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和小溪村的婚房有些像?”白卿云眨眨眼。

    “也就喜字像些罢,这排场,真可谓十里红妆,”应无患看向街头街尾,啧啧两声,叹,“我看这红绸彩灯该是一路从常府到城主府了罢。”

    白卿云想起白日里常府的惨状,再看这一路红,只觉着瘆人起来,若这也能算嫁娶,十里红妆该是用鲜血铺就成的。

    “鬼是什么趣味?”白卿云面色嫌弃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什么鬼都这么恶趣味,”应无患也看不下去似的,加快了脚步,前往城主府,“倒是奇在这人做了厉鬼,并没有理智全无屠杀全城,这死气,原来只是为了使唤些人手,办一场大婚。”

    “不为了仇恨,只是为了爱吗?”白卿云蹙眉,很难认同这种疯狂,却不得不沉思一番,该不该先听听这厉鬼的说辞。

    再抬眸时,二人已至城主府。

    此宅院作为盘踞西南最大城镇之主的住处,是有些恢弘的,倒不似一个院落,像极了一座座殿宇,由砖石堆砌的高墙,也只比永城外墙矮了些许。

    却也真如那小厮所说,此时此刻,月上柳梢头,一张大门方才缓缓显形,数名歪倒在地的府兵扶了扶头盔,站回到岗位后,双目现出光彩,骤然又灰蒙一片。

    “他们灵魂未散,应该是清醒后又被死气影响了。”应无患解释道。

    白卿云颔首,指挥座驾一般指向大门,道:“去那里。”

    “得嘞。”应无患就差给他学一声烈马的嘶鸣了。

    行至门外,入夜后的人果真反应快了许多,只见两排府兵登时将矛“唰唰”落下,拦住他二人去路。

    应无患面色从容地将一封书信示与府兵,其上火漆封缄,正是永城城主的印记。

    眼见那几人这会子倒是反应不过来了,他立刻正色斥责,道:“不识得自己主子的信了?若是今日还拿不到夫人的回信,城主恐怕连夜就要赶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一府兵该是领头的,道了声“稍等”就赶紧入了府。

    白卿云疑惑看向应无患,应无患也是反应极快地传音,说:“我白日里观察这城中旗帜上有这种纹样,大概就和仙门世家的家徽一样,送信潜入的法子是不是很好呀?”

    这一个“呀”,应无患说得俏皮,更显得孩子心性,白卿云看着这相较于自己可谓是大高个的男人,眉头一挑,险些没忍住露出笑颜。

    “还有,还有,我是听说江清月她们换了寻常服饰来的,我一身黑衣没换,不是粗心,是省钱给你买最好的衣服穿,我是不是勤俭持家,很适合娶回家?”

    此刻这话音落在白卿云识海,才真是嘚瑟得不行,就差绷不住对外人的严肃厉色,冲着他这个师父炫耀说“快夸我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