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一缕神识探入感知,竟发现这痕迹是一根指骨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苍冥被颈上凉气刺|激地一抖,略支起身,温柔瞧向白卿云,“疼了还是不舒服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,你都还没……”白卿云想说还没进去,却羞耻于开口。

    “不是就好,”苍冥一下将脸贴着他的脸,过了些暖意给他,“我就怕你一言不合,又在我后颈一拍,说要给我禁欲,静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时其实是吓你的。”白卿云面色一红,只觉心乱之时,实话管不住嘴。

    苍冥轻笑一声,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,哄着人的好听声音,说:“一会儿要是疼,你定要告诉我,可能真的会有点疼,我不吓你,也不骗你,你相信我吗?”

    白卿云点着头,一双桃花眼,眼尾红红,瞧着可怜,可人疼。

    苍冥眨巴着眼,一瞬瞧得入迷了,又爱不释手地轻抚着他的脸,鼻尖忍得都是汗,却还想顾着让他心安,道:“你说不要,我就停,我再怎么犯浑,也不舍得你难受的。”

    “苍冥……”白卿云柔柔的一声。

    苍冥登时从耳根红到脖子。

    “我忘了问你,”白卿云眼神犹豫,目光温情,“你是想起了自己所有的过去,还是只想起了我?”

    “我说只想起和你的曾经,你会高兴吗?”苍冥问。

    白卿云抿了抿唇,“我是认真在关心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宝贝这么认真,我得负责啊,”苍冥清了清嗓子,坏笑一瞬,提了口气,却是一见他真诚的目光,就不再玩笑了,“也不是只有你,再往前也有,多是我四海游历那些年,游历前在冥界的都记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谎。”

    白卿云忽然一声。

    苍冥立刻就要指天指地发誓了。

    可白卿云却并没接上什么责怪之语。

    这声“说谎”说的不是苍冥,而是老冥王。

    明明毁了儿子记忆的是老冥王自己的指骨,偏说是睚眦,取骨之时偏又为了彻底断了亲情,留下一截指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