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洵和晏嫽来到了御河,陈洵略微弯下腰,放下了晏嫽,这次晏嫽总算诚实,说了一句“不困啦”后便想提着花灯跑到河岸。

    下一刻晏嫽被陈洵拉住了,晏嫽疑惑极了,听到陈洵向她解释:“跑那么快,当心摔倒了。”

    这人惯会这样,唠唠叨叨的。晏嫽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陈洵猜到了晏嫽所想,忍不住又气又笑,敲了一下面前家伙的脑袋。

    然后他牵起晏嫽的手,带着人去了上游。

    不同于一开始平整的河道,御河的上游是一大片天然的湖泊,道路泥泞,杂草丛生,陈洵便拉着晏嫽走的小心了些。

    晏嫽刚想说话,忽然一阵寒风猛烈灌口,她呛得咳了好几声,眼眸湿润润的。

    有点委屈的家伙便开始抱怨了:“陈洵,这地方好冷!风也好大!”总之破极了!!

    但她说完后,见到陈洵低眸看她,两人对视,晏嫽敏锐从陈洵的眼里看到了些怅然。

    饶使晏嫽是只不太懂人类情感的妖,竟然也被传染了一点点的悲伤,于是晏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轻声问:“陈洵,你怎么了啊?”

    声音又软又细,平常惯会闹腾的家伙此刻安安静静的,仰着头仔细打量他,眸中映出陈洵的身影。

    年轻的帝王忽然便被击中了心中一些鲜为人知的情愫,喉中酸涩起来。

    他开始唤她名字。

    “晏嫽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被喊到的人伸了伸脖子,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
    陈洵的眸便软了下来,他前倾了些身子,与晏嫽额头相贴。

    帝王发出一声叹息,开口解释了:“多年前,朕的母妃终日抑郁,最后便是在这里了此一生。”

    他用词隐晦,晏嫽并不可能听懂,但她却通人心意,点点头后没有再追问。

    身后的崔彦却猛然情绪大恸,过往的回忆被一一唤醒,他心疼地望向陈洵,身体不由自主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崔彦几欲落泪,这个一贯强势的太监把头放的很低,掩住外溢的情绪。他想:没什么丢脸的,任谁知道那段过往,都会难过惋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