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那男兵的求饶,洪秀全都面沉如铁,始终是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旁边沉默已久的司马徽,实在是有些余心不忍,便凑上前来,拱手道:“天王,他二人也是新婚别离,相思难耐之下才触犯了天律,倒也情有可愿,既然已经悔过,天王不妨给他们一个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的机会,以显示天王宽宏大量,体恤将士之心。”

    “天律就是天律,岂容徇私!”洪秀全断然驳回了司马徽的求情,义正严辞道:“他们既然选择加入我太平天国,就应该有抛弃包括一切,包括儿女私情,全心全意的为我太平天国圣战牺牲之觉悟。而今他们却目无王法,公然触犯天律,行那禽兽之事,就证明他们内心不纯净,根本不配做我天国圣兵,朕若不将他们处斩,何以服众?何以震慑净化那些心灵不纯之徒,又何以维护我太平天军的圣洁名誉?”

    洪秀全一番慷慨激昂,义正严辞之词,那语气,那气势,俨然就是正义的化身,天道的所在,把司马徽问到哑口无言,只得默默退下。

    司马徽都劝不动,更没有人敢再吱声。

    两名刀斧手已走上前来,手中巨斧高高举起,只得洪秀全一声令下,刀斧便斩下。

    那男兵见哀求无用,内心的愤慨冤屈便被激发出来,破口大骂道:“洪秀全,你这个伪君子,你不让老子们夫妻团聚,凭什么你自己就三妻四妾,还有你们这些东王北王的,你们哪一个不是好几个女人!再说了,老子当初根本不想参加你们,是你们烧了老子房子,收了老子的家财,还抓到老子的爹娘,老子才不得不……”

    洪秀全脸色骤然一变,显然没料到,这个小兵死到临头,竟然还敢胡言乱语的“诬蔑”自己。

    “死到临头还不悔改,还敢诋毁天王,实在是罪有应得,还不动手!”没等洪秀全有所反应,杨秀清便抢先大骂。

    刀斧手们不敢迟疑,赶紧手起刀落,两颗人头滚落于地,那大骂声也嘎然而止。

    人头落地,鲜血飞溅出一瞬间,台下跪伏的太平军圣兵们,无不是跟着身子一抖,脖子一缩,好似那一刀是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似的。

    洪秀全暗松了一口气,却又悄悄的瞟了杨秀清一眼,似乎在暗怨杨秀清代替自己下达杀令,有越权之嫌。

    那眼神不过一闪而过,洪秀全也没有表露出来,转眼恢复了**肃穆的表情,向着台下跪伏的圣兵们,高声道:“朕定下天律,叫尔等男女别营,乃是为了戒掉尔等淫念,让你们全心全意为太平天国的圣伟战斗,待朕打下江南半壁,一统荆扬,迁都建业之后,朕不但会让尔等夫妻团聚,还会赐给尔等良田美宅,金银绸缎,让尔等享尽天国之乐!”

    洪秀全滔滔不绝的一番话,为这些太平圣兵们,勾勒出了一幅美好的天国蓝图,“良田美宅”,“金银绸缎”,“天国之乐”这等诱人的字眼,听的他们是热血沸腾。

    转眼间,他们的信念再度坚如钢铁,先前因那男兵临死前的大叫,所扰乱动的心灵,所产生的一丝怀疑,顷刻间也跟着烟销去散,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“为天国而战——”

    “为天下太平而战——”

    “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——”

    “扫灭魏妖,解放天下——”

    “为天国伟业圣战到底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