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走水,修缮又需一月。

    顾臻便顺理成章地与我宿在一院之中,一墙之隔。

    而李莹儿,则被搬去了西侧的素水院,离后院极近,离我的院子隔着好几房。

    一场落水,我足足缓了七日。

    身子许久未动,如‌今耍起剑来,腰间似是盘了一圈腊肉,沉甸甸地让人心烦。

    这些天躺在床榻上,不是吃便是睡。

    着实‌无趣。

    尤其我自小便是戏迷,如‌今顾臻对我愧疚,处处谦让。正是好时候请云音进府,让我远远瞧上几眼,把戏瘾过足。

    诚然,多日不见。

    我也有些想念。

    “请戏班?”

    顾臻手中的笔墨陡然顿住,一双桃花眼拒不看我,只紧紧盯着桌案上未完成的牡丹花团。

    “是啊,府中无趣,请些人来热闹热闹。”我咬着蜜枣,把手中的布料随意扔回绣筐。

    这荷包我做了三天,依旧不成形。不仅不成形,还将我的指头扎了好几个针眼。

    我听身边的婢子说,若是替人做绣活伤手,多半预示此人不是善茬。

    对此,我是极为信服。

    顾臻,算计太重。

    “那你想请哪家戏班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冷淡,瞧了眼不成形的荷包,眉间紧皱,似是将火气隐忍。

    这几日相处,我早就摸清了顾臻的脾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