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悠将奏札分门别类,她总算是能理解顾怀愚的心情了。

    不爽,非常的不爽。

    一半的群臣都在为陈家小儿求情,好像撞死的人命不是命一样。纵然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地位跨越着一道鸿沟,但是律法清楚明白的约束着每一个人,凭什么贵族就可以靠群臣的求情而平息过错?

    “陛下要动陈家了?”

    顾怀愚眯着眸子,不见半点笑意:“还不到时候。”

    看他阴沉的脸,蒋悠也能猜到七分,不是故意设的局,越能证明陈家人的坏,而且是坏到了根儿上。若是说十七八岁的孩子不懂事,那就真真儿是可笑了。

    古代十七八岁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,不懂事?

    谁敢在她面前这般说辞,真的要被怼到西天去。七八岁孩子都懂的道理,十七八岁还说是孩子年纪小,当真是人不要脸,天下无敌。

    可惜顾怀愚不是牙尖嘴利的性子,他只会释放冷气和火苗。说来两口子这样也互补,一个全屏实力威慑,一个趁机横行霸道。

    “那可真是太巧了,刚好犯到陛下手里。”

    顾怀愚抬头,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,心情不由得轻快些许:“嗯,朕不会放过他。”

    满朝若以陈家为尊,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用?当成吉祥物一样摆设么?还是说,要他当傀儡?

    难得有了动陈家的口子,说破天也是他占了理,一命抵一命,没有人能威胁他放过犯罪之人。

    蒋悠推了推最边上那一摞求情的奏札,今夜里的轻松也是带着怨气的,即使他们都明白,群臣不是眼瞎,而是装瞎。

    可她还是气不过。

    皇帝英明神武,凭什么要受管制于外戚?

    “妾有个想法,不如将计就计。”嘴炮打得响,不如去实操,蒋悠脑子里的小灯泡一点亮,那叫一个盖世无双。

    顾怀愚看她心怀鬼胎的小模样,不由得笑意绽开:“从陈萍儿下套?”

    “嗯!”她用力点头,若是身后有尾巴,她定然能摇上天去,“怎么样,这主意不错吧,小乱不断,大乱致命,妾帮陛下打陈家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
    当夜,顾怀愚摆驾碧喜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