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术史上没有一个叫弗拉德·则别斯·德的画家,挂在梦境中古堡里的那幅画可能是古堡主人所作,他并不是什么画家,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一个人存在,只是活在克洛莉丝梦境里的名字,纵然如此,克洛莉丝还是将这个名字存在了心里面。

    当一个人手里头有了要忙活的事情以后,日子也就不难熬了,克洛莉丝的资料从尼日斐花园寄了过来,她投入到了创作之中,三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。

    达西先生是一个奉守承诺的人,三天的时间一到,他就敲开了克洛莉丝的房门,准备带她去看戏剧。

    克洛莉丝正写到了一个关键地方,灵感向喷泉一样,早把看戏剧的事情忘在了脑后,达西先生进门以后,看到的就是克洛莉丝奋笔疾书的背影,再往前走两步,到了她的身侧,遮挡了一些窗外投进来的光,自家妹妹认真专注的侧颜像微风拂过的山峦倒映在了湖水之中。

    据玛丽所说,克洛莉丝这一阵子都在写些什么东西,而她之前又要找关于美术史的书,达西先生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。

    达西先生:“你要写一部与画家有关的戏剧吗?”

    克洛莉丝抬起头,达西先生背对着阳光而站,光影勾勒他身形轮廓,整个人的神情却被藏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的确在写一部戏剧,却不是与画家有关的。”克洛莉丝扬起嘴角,回答哥哥的话。

    “那你的戏剧与什么相关?”达西先生表露出想要了解的兴趣。

    克洛莉丝手中的笔停了一下:“与一段爱情故事相关。”

    一个以“歇斯底里症”为原型的爱情故事,就好比是一个穿着打扮迷人优雅的贵妇人,但是她的内心永远是生机勃勃的牧羊女。

    克洛莉丝向达西先生展现出了这一位贵妇人,藏起了牧羊女。她不确定达西先生听到她以“歇斯底里症”为原型写戏剧时会有什么反应,毕竟这是一种冒险的行为。

    “爱情故事?”

    “爱情故事。”

    在达西先生追问这段爱情故事的具体情节前,克洛莉丝放下笔:“是今天要带我去看戏剧了吗?”

    她记起来了,三天的时间到了,她这三天都没有闹着要出门。

    “是的,如果你不想去的话,也可以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去去去。”克洛莉丝说,哪里有不去的道理。

    玛丽在一旁微笑,达西小姐没有比她小几岁,可是她看着达西小姐,心里总是泛起一阵怜爱,大概是见她昏厥时柔弱的模样太招人心疼了,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遭受病痛的折磨,死神随时要夺走她的生命,现在她好了起来,玛丽真心感到高兴。

    克洛莉丝终于出门了,在她的幻想中,应该要伸一个大大的懒腰,好好呼吸一下外头的新鲜空气,可是刚一出门,她便闻到了空气里有一股隐约的怪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