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阮玉仪待在桌帔底下,原是盯着从下边缝隙透进来的光线愣神,却听外边有人疑惑道,小姐呢。

    只是并无人应答。

    她知道木香既然有此一问,表明昭容他们并不在附近。於是掀开桌帔一角,应了声,试图从下边出来。

    她急着起身,不甚碰到了几案,在没意料到的情况下,这一下撞得当真是重,她脑中一懵,小脸皱皱巴巴地又蹲了下去。

    木香搁下承盘,原想上前护着她的手一滞,接着无奈道,“小姐,您仔细着些呀。”说着,将她从下边拉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r0u了几下被撞到了地方,也不喊疼,一笑了之,转而问道,“你进来时可有见着昭容长公主?”

    “公主正在此处?”木香一惊,“奴婢只听得隔壁似有人语声。”若公主在附近岂不是极易发觉小姐也在此处,她们自是要避着的。

    确认了这会儿出去不会迎面碰上昭容,阮玉仪思忖片刻,道,“此处距小门近,我们自那边离开,想来不会被察觉。”

    待她们从榕树边出去时,天空已是飘起雨丝,落在人身上微有凉意。阮玉仪拢了拢披肩,打算在雨势大起来之前,尽快回府。

    将昭容丢在原地,姜怀央也不打算管她之後如何,不过依昭容的X子,长跪不起大约也只是说说。

    他行至隔壁厢房前,手落在门扉上,将推未推之时,他忽地注意到,这门似是b之前开得大了些。他垂下眸,还是将进了去。

    里边果然空无一人,不见小娘子那棠sE的身影,唯有几案上仍静静搁置着砂壶以及一对杯盏。

    倒是个溜得快的。他嗤笑一声,拎起砂壶,自行斟了半盏茶水。

    他并不细品,半杯茶水一仰头,便下了肚。而後照例打算去佛堂上柱香,途径方才的厢房时,瞥了一眼,果真不见昭容身影。

    白日里佛堂不点烛灯的时候较多,加之这会儿天将大雨,光线昏沉,因此佛堂里也很是昏暗。

    至佛像近前,打算取香时,却见供桌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沓宣纸,以棉线封了边。他心下奇怪,这里旁的人应进不来才是。

    姜怀央拿起那物,随手翻看,见了上面的蝇头小楷,才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。

    虽能辨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,可每隔几页,上边的字迹还是略有变化,说明这些经文是在不同时段而誊。

    不知她究竟在这些纸上,花了多少气力。

    他甚至都能想像到她端坐於几案前,几根纤白的手指捏着笔杆,一笔一划,小心翼翼地写下每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