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未接话,转而道,“泠泠就不想知道朕方才去了何处?”

    她摩挲着袖炉上纹饰的手一颤,面上却不表现出异样,顺着他的话往下问,“陛下去了何处?”

    “刑部大牢,容家大爷。”他瞥了身侧的小娘子一眼,见她微抿起唇。

    她眉心一跳,“臣妾听说容家男子皆在昨日晌午被斩首。”她言及“斩首”二字,声音不免有些发颤。

    “重华g0ng传出来的?”他低笑一声,悠然道,“那是朕故意放给淑妃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他把玩着她散落下来的乌发,漫不经心地将所有谋划都说与她听,包括为何予淑妃妃位,如何一点点挑出容家的野心,又是如何将那胡椒弄至容府——

    如此种种,他道得细致,嗓音悠然,似在讲一个小情小Ai的话本子。

    阮玉仪只觉有一种刺骨的寒凉攀上她的脊骨,将脊骨啃噬得sU麻,她身子有些发软。

    他为何与她说这些?她不过一介g0ng妃,无权g政,亦不该知晓。

    他将她揽入怀中,让她坐於自己双腿之上。

    姜怀央衔了下她耳上的东珠耳坠,姿态亲昵,低声与她道,“容家早生了反心,不知g结了那方势力,朕不除他们——被除的就是朕。”

    这皇位之争,向来是你Si我活,连父兄也杀得的。坊间不都这麽传他麽。

    她知晓此理。只是想不明白,为何分明是容家男儿的罪责,却要一并牵连了nV眷。那些不知情者,糊糊涂涂地享受荣华,糊糊涂涂地为奴为婢,好生不值当。

    “容家叛心当诛,但泠泠与他们不一样。”他哑声道。

    她是他泥淖中的为伴者,他们共同背负着不可赦免的罪责,又因为不可抗的责任,不得不活於世间。

    他愧。

    他要守住这江山,即使底下埋藏了万千将士,白骨累累。

    她也逃脱不了,她将会一直被桎梏於他身侧。

    他愉悦地去g勒她的唇,直至小娘子换不过气来,方才短暂地将她松开。

    她被弄得脑中混沌,深思他话中含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