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着急,四月的天,宋清月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
    这个傻妹妹,还没出嫁,就担心上周家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他掏出一块帕子,递给宋清月,“先擦擦头上的汗,早上风凉,万一着了凉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宋清月接了帕子,还了大哥一个笑脸,“大哥,我刚得了一罐好茶,一会儿烧了水,正好泡给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宋清明看她一副小心讨好的样子,心里暗暗叹了口气,就她这梧桐院,能有什么好茶,左不是大妹喝剩下的。

    同是自己的妹妹,一个嫡女,一个庶女,性格和待遇,天差地别。

    “我就不进去了。”宋清明眼神闪烁,“就是怕你着急,特地来告诉你一声,周家大少爷被司马长风带走了,说是钱到就放人,不会有性命危险,回头我送份礼到周府去,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。”

    儿子长大后,宋老爷就把生意逐渐推给了宋清明,如今他除了数钱玩乐,对人情世故不甚在意。一切场面上的往来,都是大公子宋清明一手在打理。

    有了大哥这句许诺,事情就好办多了。

    司马长风这辈子,估计从没有如此后悔过。

    自从他带了周辰玉回来,就像是接了一块烫手的山芋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周辰玉是伤情加重,还是心结难舒,人一直都昏昏沉沉的,很少有清醒的时候。

    义庄里没有床铺,也不知道什么年代遗留下的棺材,阴森森的堆在屋内,司马长风拖了两副过来,拆开搭了两张临时的床铺,将周辰玉扔了上去,自己则躺在另一张床上发呆。

    义庄的围墙已经破烂不堪,一般人也不会进来巡视,只有那些客死他乡,无主的尸身才会在这里歇上一歇。

    司马长风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有坑,才会接了这笔赔本的生意。自从那地方出来后,虽不说再让人伺候吧,但也没有沦落到伺候别人的地步。

    谁知道偏偏遇上周辰玉这个克星。

    又是喂水,又是喂药,夜里还得劈了棺材板生火,团团转的像个老妈子,司马长风笃定要再这样下去,自己肯定被逼疯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庸医,周辰玉几副药下去,丝毫没有起色,还发起了高烧。

    这娇气的少爷,还黏住他了,就是讹诈也没有这样讹的啊,总不能进宫,给他去请个御医吧。

    跑了几家药铺,还是一个好心的老大夫告诉司马长风,可以用烧酒擦拭全身试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