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除了李爱国,江无情能通知的还有自己那几个手下。

    可是他们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身上还都穿着睡衣的样子实在是太不雅正了,为了语轻的名节着想,还是只能叫李爱国这个专门处理烂摊子的。

    江无情连续不断地打了整整半个小时,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久违的声音:“哟,这不是咱们才英雄救美完的江大少爷嘛,不好好陪您的小娇妻,给我打什么电话呀?”

    “你猜。”江无情羞得面红耳赤,实在没脸描述现在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我猜?我猜你脑壳有问题。”李爱国气得连刚从网上学的重庆话都搬了出来,“像催命似的一直跟我打电话,就是为了说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?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跟语轻在一块儿,老街中段,背街的地方,这边有一排以前的老院子,右手数过去第六间。”江无情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,“你过来一趟,亲自来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我说你怎么一直跟我打电话呢,原来你跟陈语轻是被你妈锁起来了呀。”李爱国笑得那叫一个邪魅狷狂,“那我猜一下,电话是你打的,不是陈语轻那个急性子,所以她现在的状态肯定很不好,应该是之前落水受了凉,在发烧对吧?在我没接电话的情况下,你没有选择退而求其次通知其他的下属或者墨轩钧,说明你并不希望有除了我以外的第三者知道目前房间里的情形。这就说明屋子里的情形并不好,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你们俩在鬼混的错觉。”

    江无情啪地一声把手机摔在了床上,摔完看了眼旁边睡得像死猪一样沉的语轻,又无可奈何地重新捡了起来,人在退烧的过程中身体机能会大幅度下降,气温控制能力也会相应减弱,需要更多的热源,要是不尽早把语轻带出去,那她在这里多留一分钟,就会多增加一分危险:“分析够了吗,分析够了就给我滚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江无情,你别仗着我拿你当朋友就老是对我这么凶,真算下来我是天字堂堂主,比你们玄字堂高了两级,你看到我还得行礼呢。”李爱国难得抓住机会调戏江无情,自然不会轻易放过,“以往你的那些忙,我看在咱俩是好朋友的面子上帮了也就帮了,但是你这次可是叫我帮你掩盖奸情啊,做这种事情很损阴德的。”

    江无情从牙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硬挤了出来:“你还有阴德?”

    就李爱国这种坏事做尽,死了以后分分钟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混蛋,有没有阴德根本无足轻重,反正她也用不上。

    “你管我有没有。”李爱国打了个响指,“这样好啦,你替我办一件事,我帮你收拾烂摊子,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儿?”以江无情对李爱国的了解,在这个奸商没有开出明确的价码之前绝对不能先答应,否则她就会瞬间涨价好几倍。

    “帮我把打十一的那个人找出来,然后随便打断个手打断个脚,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。”李爱国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,“反正疼的也不是你。”

    面对李爱国无理的要求,江无情的回应只有一个字:“滚。”

    “江大少爷,买卖不成仁义在,就不能给个笑脸吗?对我这么凶,你肯定会后悔的。”李爱国面前摆了一大堆糖果,酥的,脆的,水果的,奶味的,简直让人眼花缭乱,“而且我又不是免费劳动力,想让我帮你,起码得给点好处吧。”

    江无情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自己能够接受的最低底线:“上次贪污公款的事儿,我不跟你算账了。”

    “江无情,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,什么叫贪污公款,那是我凭本事挣的外快,反正该给你们江家的那一份我又没少给,人家看我长得好看,非要追着送我礼物我有什么办法。”李爱国剥了一颗奶糖放在嘴里,甜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漫开,格外美好,难怪十一那么喜欢吃糖,“好啦,给她打针退烧针等着吧,半个小时之内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菲尔,他们把十一送回来了。”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切水果的佐罗放下刀柄,“我让人带他去检查了一下,没有受什么内伤,只是额头上破了道口子。”

    “一点小伤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,包扎好以后把他带过来,这小家伙最近三天两头的被人收拾,心里估计已经憋屈死了。我得好好安慰安慰他,不然他怎么会意识到这天底下只有我对他最好呢。”李爱国用食指的指甲轻轻刮着唇峰,姿势既暧mei又勾人,活脱脱一个天生的妖精,“对了,刚才江无情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?打个电话给墨轩钧,添油加醋地复述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