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来出身风尘,对职业并无偏见,只要能挣钱就算本事,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   岂料有天晚上,他老公过了五更天还没回来。

    乌头氏心急如焚,出院门外瞭望。

    站了不一会儿,就见自己老公黑衣蒙面,鬼鬼祟祟的跑来,肩上还扛着个大麻袋。

    越走近越觉得不对——那麻袋里的东西呜呜有声,还扭来扭去,一看就是个人形。

    乌头氏大吃一惊,赶紧躲在门后。

    他老公慌忙之下也没瞅见她,径直进了凉房,把麻袋搁下后,他又返身出来瞟了内室一眼,见黑灯瞎火,以为她还睡着,就回凉房去了。

    乌头氏悄悄挪过去,打眼一瞅,他老公从麻袋里抖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,然后用尖刀扎破腕上血管,滴滴答答接了一碗血。

    那男子吓得吱哇乱叫,不住求饶。

    他老公就跟铁面阴曹一般,毫不动容地拿过另一只碗……

    每接满一碗,他就在碗中滴几滴药水。

    乌头氏看着他接了整整十碗,吓得瘫在门口一动不敢动。

    那男子已经昏迷过去了,他才给对方草草包扎了伤口,塞进一口大箱子里落了锁。

    他拿出一只陶罐,用热水烫过后,把十碗血都倒进去,蜡油封口,提着就往门外去。

    乌头氏躲过他的目光,缓了一缓,先找来铁锤一锤砸开箱子上的锁,把那男子唤醒放了出去。

    想去报官,又怕没有证据,就壮着胆子跟出门去……

    彼时天已蒙蒙亮,街上有行人来往,乌头儿大家都认识,就一路问一路追,终于在将出县城的时候看见了。

    她老公鬼鬼祟祟,遇见熟人就避开,脚步却非常迅速。

    乌头氏费力地跟着,一直跟到洞山上,在一个满是污水的洞口停下。

    乌头氏不敢靠近,躲在小坡后远远眺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