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自己老公在洞口不安地徘徊,似乎在等什么人。

    足足等了半个时辰,他才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,慢慢挪到洞口,小心翼翼将陶罐搁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好像很害怕洞里的东西,陶罐一放调转屁股就跑……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。

    乌头氏心中疑惑,趴在那儿没挪地方,就静静盯着洞口。

    良久之后,她看见洞里一只惨白的手伸出来,搂走了瓦罐,然后一颗头探出来,四下观瞧一番……

    那脑袋转过来时,乌头氏一眼看见,差点儿没当场吓死……只见那张脸上坠着一只碗大的肉瘤,畸形到惨不忍睹……

    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,有些悚然。

    乌头氏继续讲。

    她吓破了胆儿,回县城后直接去了县衙报官,大老爷听她讲完,既不派人捉拿乌头儿,又不叫文书记录,而是把她关进牢房,让她等候发落。

    两天后,她老公乌头儿来了——不是被抓进大牢,而是来接她回家。

    乌头氏吓得激烈反抗,苦苦哀求官爷把她送回武安乐坊,死也不肯回去。

    牢头们却压根儿不当回事,还以为她疯了,同情地劝他老公好好看管,不要放出来惹是生非……

    回家后她又跑了两次,甚至去打听过那位被他放走的男子,然而那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,根本就没去报官。

    后来她被乌头儿用傀儡术控制了两次,当众发疯,人们也就不敢跟她交流了。

    慢慢的,她也不管自己老公每天倒腾啥,就是捧场做戏一下,一心想着攒钱逃走。

    乌头儿见她老实了,逐渐也就没了戒心,经常在家里倒腾那些东西。

    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掠回人来放血,然后收集起来送到洞穴里去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县城爆发了一连串儿惨案,乌头儿不敢去附近抛尸,就在院里开垦出一片地专门埋尸体。

    只是埋的多了,就能闻到尸气弥漫,所以他才在表面种了青苗,跟别人说是阿魏。

    乌头氏讲着讲着哭了起来,自怨自艾道:“老天爷呀,我什么坏事都没做,怎么就碰上这么个相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