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渊盯着御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千杯不倒,这个御星,比自己还要能喝,没过多一会儿,连他也有些晕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先离开冬境王宫,才能回去。手里的牌不够,没有砝码回去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容渊歪着头半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已经醉了的少年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。”御星爽快大笑:“你是认真的么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容渊道。

    御星说:“我只是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变,虽然神族之间彼此征战就没停过,开元大陆万世福泽,因人和而有今日,天地,生民,无人能安享荣华,凡尘俗世中无我安身之地,唯愿精研灵术,修道山中,得道于天,只不过一直为凡尘俗世所扰,我是逃不出了。”

    “毕契是恶,是神兽时代之痛,我不希望那样的日子,我们再过一遍。生死契阔,父亲总说我未知生,焉知死,可人都是要死的,万年神祗不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如何算是活过。我离开鹿阳,在旁人眼里是离经叛道,可这些年来我虽不说,高位神祗们鲜少能得见民间真实的样子,还有各处的税收,地方官的作为,这些都算是秘闻,虽则这些事摆不到台面上,可都是最重要的。”大概是喝多了酒,御星的话匣子打开,在外不易,可他的确是想要为鹿阳做些事。

    “你和你父亲说过这些么?”容渊再饮一钟。

    “当然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有机会一定要告诉他。”他说。?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有些事情你不说他永远不知道,可若是他知道了,未必不能解你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容渊眼神一动,这个少年的确在很多地方都与自己相似。

    只是自己,渐渐进退两难,无法取舍,前路漫漫无光,甚至在冬境王宫之内,他的声音,不会有人会让人听得到,整座王宫像一只巨大的怪兽,朝着更加黑暗的方向猛烈进军。

    “你想什么呢!”御星推过来一杯酒:“来!今儿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