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执眯了眯眼:“你想要什么,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”

    季燃抬起眸子,看向祁执的目光像一颗穿过大气层,带着熊熊火焰奔向深海的彗星——

    少年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,坚定不移,明亮璀璨。

    祁执叹了口气,看不出什么情绪,既不是失望,也不是愤怒,只是用目光捋过季燃蓬松柔软的发丝、光洁白皙的脖颈、略显单薄的脊柱线条,最终停在季燃垂着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“小火苗。”祁执换了个叫法,没再用小孩儿。

    季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轻轻“嗯?”了一声,随后意识到祁执是在叫自己,旋即握着手腕,问道:“祁哥,你还要继续劝我吗?”

    祁执低笑:“劝你,你会听吗?还不如来聊些有用的,比如想想我们究竟在哪里,又该怎么离开。”

    季燃打量祁执的神色。

    一道昏黄的光从祁执背后亮起,逐渐攀上祁执肩头,将祁执的肩背照得更显挺拔。

    “天!天怎么又亮了!”张国福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大家被突然亮起的天弄得一头雾水,四下张望起来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诡异,明明临近中午才天亮,没过多久又进入了黑暗,现在按时间算来,不过是午后四五点,不知为何天又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艾尔崩溃地大喊起来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

    他性格善良敏感,身为哲学家,总是想得有些悲观,从头到尾都抱着一种无法活着离开的绝望。

    尤其是现在,一个接一个伙伴死去,艾尔惊慌失措地大哭:“季燃……求你,求你进去吧……那个灯会不会就在壶里!”

    “你们有没有觉得……”季燃轻声说,“遮住天空的,其实是一只壶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一直一言不发的罗塞莉似乎来了兴致。

    艾尔一听这话,哭得快要断了气:“壶里?那我们岂不是也会被壶吃掉?”

    大家听完季燃的话,都大气不敢出,只有祁执挑眉道:“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“根据昨天到今天,我们可以知道,天亮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到一点、下午四点到六点。”季燃比划了一个茶壶的形状,“这像不像,我们在一个茶壶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