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谁?”周怀锦不禁好奇:“爱妃真是能耐,进宫没几天,能得罪这许多人。”

    “鲁庖长。我今日问他赵彩儿的点心时,他好似很不开心。想想也在情理之中,倘若我做的食物被人怀疑下毒了,我自然也会愤愤不已。”

    “鲁庖长是实在人,没事,日久见人心吧。再说,他也没法为难你。”周怀锦想了想,又补了一句:“不过他做的东西油腻,倘若不对你的胃口,我给你在清音宫安个小厨吧,你想自己做什么吃的,便能自己说了算了。”

    林清浅初听到自然很开心,只是她进宫以来,已经逐渐习惯后宫的勾心斗角,知道每件事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,她细细思量了下:“还是算了吧,一来皇太后都没自己的小厨,我这么一弄,皇太后怕是要我抄五百遍经书了;二来倘若我有了小厨,便是坐实了我怀疑鲁庖长在其中做手脚,在外人看来,鲁庖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爱妃不是怕皇太后,还是为着鲁庖长着想。”周怀锦笑着点点头,也没再坚持。

    “鲁庖长那边爱妃不用担心,朕会对他安抚。倒是赵彩儿,你要小心为上。她虽然和你是亲戚,却比一般人下手更狠。”

    “礼部尚书和我爹,是不是关系甚好?”林清浅背景知识很是缺乏,趁机问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朝中大臣哪有什么关系好不好,不过是能不能站到一起去争抢利益。赵可善这老狐狸,几十年前曾经帮过皇太后娘家,太后喜欢赵彩儿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不过朕登基后,他总想着也能拉拢朕,比谁都想快点抱外孙,赵彩儿自然视你为眼中钉了。”

    “臣妾看明白了,整个皇宫里,出了乾清宫,我便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。”

    林清浅:道理既然这么简单,敌友检测仪又可以束之高阁了。

    周怀锦被这么浅显的比喻逗笑了:“那就多来乾清宫寻个安宁吧。后宫本来就危机四伏,朕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护着你。爱妃,你怕了吗?”

    林清浅:这话嘚瑟得很是欠揍。

    “皇上跟臣妾,也不过半斤八两、难兄难弟,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。”林清浅偏偏不是个容易被吓到的性子,反而昂起了头。

    林清浅:运动员哪有怕吃苦的。

    周怀锦哈哈大笑道:“朕才不要跟你做兄弟。”

    林清浅看着皇上案牍上还有高高的奏章,便说道:“既然皇上肌肉酸痛好了许多,臣妾也不便打扰,皇上继续忙吧。”

    周怀锦欣然点头,他感觉身心都舒畅了,自然更有精力看奏折了。

    张公公这才小心翼翼地进了乾清宫,他看到皇上难得露出平和里带着微笑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林昭仪来了之后,皇上心情好多了。”张公公见主子心情好,也跟着开心。

    “她跟我后宫里见过别的人不一样。”皇上一边思量着,一边说:“她比别的人要大胆,她不怕我,却偏偏是把真心放在我身上,偌大的后宫,又有几个人会真心对朕,小张子你是一个,你和朕一起长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