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云神色淡然,传音应无患道:“他不会看出我与他容貌相似吧?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,”应无患吐着信子,不过是在给镜妖捕捉信息的机会,“他应该没有见过真正的你,也许是画像,也许是听说,他现在看着你的眼睛,心里在妒忌。”

    圣童指甲刮着面具上的眼眶,指尖几乎扣了进去。

    应无患登时语气不好,传音说道:“他想挖了你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四周因恐惧出现的哭声本是此起彼伏,可此刻皆是看见了圣童的眼睛,该是一瞬想起方才的惊吓,竟是哭作一团,吵得要命。

    那圣童故作充耳不闻,歪歪倚回到凭几上,眉头一挑,颇有些白卿云不耐烦时的神态,挥了挥手,就似他在宗门习惯的挥之则去,语气也似全不在意一般,道:“哭都不会,该是被分在痴傻那边。”

    可这一挥,人并未动。

    白卿云只是文静闲雅,疑惑一瞥,请问了声,“你是要我走到那边去吗?”

    “你这人……”圣童蓦然轻笑一声。

    白卿云也随他敷衍一笑,道:“我们有一样的眼睛,很特别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“有趣,”圣童忽然就对那些或呆或闹的孩子失去了兴趣,没有瞳仁的眼睛紧盯着白卿云的眼睛,吩咐道,“你今夜,就守在我的屋子里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那圣童离去后,白卿云便被两名活死人护卫送到了圣童的住处。

    这间卧房寻常,并没有什么因特殊癖好摆放的东西。

    白卿云随意瞧了瞧,便在那两名护卫离去后,坐到桌子边,将应无患从袖子里甩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倒是想问一句,为何应无患能在看不见人眼睛的时候,判断人心,可话到嘴边,还在犹豫,却是应无患先说了话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以为这圣童会在睡觉的地方摆坛子吧?”

    白卿云一言不发,再多疑问在他二人约定的夜晚来临前,都可以忍。

    “卿云?”应无患小蛇一条在桌面上,与人隔着的距离堪称鸿沟了。

    白卿云冷漠将那小蛇探头探脑,要越过来的动作用指尖阻下了,便又缓缓眨眼,提起了方才的事,“你提醒我在他挥袖之时,身形不移,是因为鬼术对我不会有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