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知道那人要陷害小白?”朝飞槐向后倚靠着,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辩解,不留半点情面又道:“你若这么说,那匕首上的毒总是你的吧。我们在匕首上发现残留的剧毒,有强烈溶解性。这毒不就是你这里的吗?你若不知,怎么要下毒呢?还有,云蜂阁为的什么要杀害方宁普,为何要把内脏也腐烂了?”

    朝飞槐凝视着言奴,一瞬间散出都属于皇子的气场,不怒自威,他缓缓道:“言奴,别忘了你先前说的‘知无不言’。”

    言奴深深地,哀戚地看了白珥一眼,看得白珥满头问号,他说:“是的,奴知道阁里要陷害白珥姑娘。从拿走白珥姑娘的匕首,到在匕首上下毒都是阁里的命令。奴并不知阁里要做什么,只是听说方宁普在肚里藏了什么。奴,也仅仅是云蜂阁里的一枚棋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云蜂阁的倒是会做打算呵。一头杀害方宁普,一头又应承下我们的佣金。”朝飞槐揶揄道。

    久不出声的许凡之忽然道:“到了,二皇子。”

    朝飞槐一扬衣摆,大步流星跨出去:“走吧,诸位。我们再细细谈说。”

    待下了马车,目的地出乎白珥的意料。方才,她听得清楚,二皇子和大理寺卿要押着他们上大理寺受审去。

    从朝飞槐与一干人的谈话中,白珥捕捉到他们对大理寺的恐惧。料想里头就是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严刑拷打、逼供画押的样子。心底按下这个好奇,想要待会儿探探这“魔窟”。

    可眼前却是一处朱门大府邸,规矩端正的“许府”二字雕其上……

    白珥有如被欺骗了感情,所有期望都落空,噙着怒火瞪向朝飞槐。

    “看我做甚?”朝飞槐迷茫地问。

    “无事!”确实人家也没说要去哪里,是自己贴着车壁偷听人说话,想当然地乐开了花。白珥转身化悲愤为步伐,自顾自快步走在前头。

    他们甫一下马车,候在府前的奴仆就引着一行人要去会客厅。那仆人一瞅红衣客人不顾许大人与二皇子,毫无规矩,一人就大步走在前头,无助地看看许凡之,得了许凡之的眼神回应才匆匆赶上去为她引路。

    被撇在后方的朝飞槐无声笑笑,回头一看,言奴阴着脸,太阳高照也阻不住他嗖嗖飚冷气,二皇子嘴角咧得更开了。

    言奴与他擦肩而过,阴狠道:“我不管你要做什么,要是再干扰我与她,我不会放过你!”丢下这一句,就快步追上匆匆远去的红色身影。

    被甩了狠话的朝飞槐直接笑出声来,笑得毫无形象蹲在地上,起不来了。许凡之颇为无奈,上前搀了他一把,苦口婆心道:“你总是骗她做什么?本就不是要去大理寺,故意要吊她胃口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好玩啊。我不信许大人一路上暗戳戳盯了这么久,没看出来小白与小花魁的关系。多新鲜啊,就不好奇搅和一番会怎样吗?”朝飞槐望着远去一红一紫两道身影,笑意要停不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何况,他们这副样子对我们可是大大有利的。我还期待小白不要让我失望才是。”朝飞槐别有意味轻叹。

    一行人在奴仆的张罗伺候下,陆陆续续落座会客厅。

    朝飞槐大马金刀落座后,与许凡之对视一眼,直接就摆明说:“大致的情况,刚才在车上,我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。当然,我也知你们有所隐瞒,那是你们云蜂阁的事,别担心,我不多做过问。我来是想相谈另一件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