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朝言奴方向看上一眼,继续道:“小白,我们合作怎么样?你助我探清方宁普一事,我们可以给予你任何帮助,只要我能做到。”

    这个发展属实是白珥没有料到的,很是困惑:“二皇子说的什么?我为何要背叛组织来帮你。你凭什么认定,我就会与你合作?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?就凭我盯了你这么久。”朝飞槐笃定而又自信一笑:“白珥,你想逃离春风楼,想脱离云蜂阁。我不知你为何给云蜂阁卖命这么久,如今想要叛变,这些都与我无关。但是你要走,一定少不了我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。”白珥沉下脸来,按兵不动。

    可其实已经慌得一匹,细细琢磨,暗骂春风楼还真是块是非之地。她的反侦察力是阁里练出来的,若有人跟踪监视她,定然能发现。但在春风楼不一样,人多眼杂,从姬妾,奴婢到龟奴老鸨,客人,到处都是人,到处可以是眼线,防不胜防。

    怪不得,古往今来这么多电视里,这么多爱往烟花地塞人收情报的。

    更何况,她在春风楼的言行从不避人耳目,坦坦荡荡。自然的,随意打听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白珥之前从不做打算,也从没想过会有人别有用心,去注意她与原主之间的差别,从而去威胁利用她——正正经经在现代过活的人哪有这样的心眼,在家里装监控摄像机都不常有。

    被朝飞槐怎么当面一揭开,才心惊地发现从前的莽撞与粗糙。

    刚刚穿越至此,她就像一颗陀螺,不问方向,就这么歪着陀身,一心念着先转了再说。人,真真切切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东西,如今她学会把半个自己融入这个世界,以这样的自己去回想,才发现那样漫无目的而身先行的行为,实在蠢透了。

    种下了那个因,现在,就该吃这个果。

    来还“果”的二皇子指着白珥道:“你不想屈于人下,你想救圆儿……小白,你知道你所有的行为都不似一个合格的杀手吗?你骗不了我的,你的眼睛告诉我,你不甘活在云蜂阁里。”

    眼睛……?这还真是一个抽象得有些浪漫的形容。

    白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,姣好的眼型,长而密的睫毛,这是一双美目。

    “咳……别摸了,是眼神。”许凡之似是看不下眼,一本正经提醒道:“姑娘的眼神很特别,很漂亮,像星火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谢谢。”白珥尴尬地放下手,默默嘀咕,怎么的,难道自己给人的印象是憨憨人设吗?不至于这样的话也听不懂吧,特地来解释吧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挨了许凡之这样的人夸一顿,白珥颇有些受不住,如同平日里板板正正不苟言笑的老教师当着众人的面,端着姨母笑,对自己猛吹彩虹屁,尴尬之余还有羞郝,冲许凡之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言奴忽然不悦地插进二人之间的“眉目传情”,把话题引回去,说道:“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?”

    听到言奴的“我们”字眼,朝飞槐忍不住挑挑眉头,回说:“不信我也可以。只是你们可是要想清楚了。小白,若你真不想走,这双眼可别让云蜂阁看了去,不剥掉一层皮,他们不会放过你的。还是说,你觉得你们两个能单枪匹马闯出云蜂阁?”他翘起腿来,两手交握搭在膝上,俨然一副老大派头。

    “还有比我更好的人选吗?一个皇子代表什么不需要我言说。还是说……”